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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陵六骏那两匹离群九十年的马

信息来源:foojoo.com   时间: 2014-01-23  浏览次数:34737

  现藏美国宾大博物馆的飒露紫

白蹄乌

青骓

什伐赤

特勤骠(以上“四匹马”现藏于碑林)

  石兴邦为两骏回归奔走二十多年,因碑林解说牌上的一段文字而功亏一篑

  惊叹:六骏石刻出自唐宫廷画家阎立德阎立本

  关注:中国文物专家将赴美参与两骏修复这是两匹离群的马,承载着千余年的历史盛名,孤独地在美国待了90多年。有消息说,明年10月,它们将与收藏于西安的另外四骏,在新建的大明宫国家遗址公园团聚。一时间,赫赫有名的“昭陵六骏”又成了焦点。

  提起昭陵六骏,人们似乎都很熟悉,它们甚至成为“大唐帝国”乃至近代“海外流失文物”的双重代名词。但人们或许并不清楚,千百年来,这六匹石马的离散与团聚,纠结着太多的传奇故事

  7月下旬的一天。西安碑林博物馆石刻馆里,一排幽暗的灯光下,六块石雕依次排列。左边三匹马,右边也是,马头都冲着中间的说明牌,那上面的文字显示为——昭陵六骏。

  游客不多,但进了石刻馆总要在这里多站一会,尤其是看看右边的第一匹马和第二匹马。这两块并不是真迹,是复制品。说明牌上写着,原石“流失海外,现藏于美国费城宾夕法尼亚大学博物馆”。

  而其余四骏,“均属国宝”。

  唐太宗的战马

  鲁迅称为“前无古人”的艺术杰作

  西安碑林博物馆副研究员马骥先生,研究昭陵六骏有二十多年了。

  用马骥的话说,“任何一本关于中国古代艺术史的著作,都不能不把昭陵六骏当做一个重点”。这是因为中国古代早期的雕刻,大多是宗教神像,而昭陵六骏不同,是非宗教、纯世俗的石雕。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昭陵六骏”英文翻译为“TheHorsesofEmperorTaizong”,也就是“唐太宗的马”。即便是皇帝的马,能在史书中留下名字的也不多,这六匹马流传千古,很是罕见。

  乍看上去,六骏的名字有些拗口,有的还是生僻字。马骥解读说,这些战马大多来自西域,名称自然有特点——

  飒露紫。飒是风声,说明这匹毛色紫红的马奔驰如风。

  拳毛騧(音guā)。毛色黄,嘴黑。它的毛像是把一个个拳头攥了起来,像波浪一样起伏。

  白蹄乌。这个好理解——纯黑色的马,四只蹄子却是白的。

  特勤骠。黄色的马,嘴白。

  青骓(音zhūi),毛色苍白。

  什伐赤,枣红色的马。

  马骥讲,这些马都是唐太宗李世民当年辅助其父唐高祖李渊平定四海所乘的坐骑。每匹马都与一个个军事胜利相关,有的马还在激战中救过李世民的性命。这些故事,在史书中有明确记载。所以,李世民对这些战马怀有特殊感情。

  唐贞观10年(公元636年),李世民的文德皇后病逝。在现今礼泉县的九嵕(音zōng)山上修建昭陵时,李世民下令:“朕所乘戎马,济朕于难者,刊名镌为真形,置之左右。”

  据专家研究,六骏石刻是由唐宫廷画家阎立德、阎立本兄弟完成的。每匹马都雕刻在高约1米7、宽2米多、厚0.4米、重达3.7吨的青石上。

  石刻用饱满的高浮雕手法,雕刻出六匹骏马的生动神态,艺术手法既写实又夸张。

  说其写实,是因为这六匹骏马的奔跑、行走、站立姿势都雕刻得栩栩如生,甚至连马缰、马鞍、束尾以及马匹受伤中箭的位置等细部都准确无误。

  说其夸张,是指其中三匹奔马的姿势。

  马骥解释说,现实中,马在奔跑时总有一条腿是着地的,不可能四条腿同时腾空,只有在跳跃时才会这样。而这种“以跃代跑”的夸张手法,意在凸显骏马的矫健迅捷,疾驰如飞,给人以很强的动感和力量感。

  特别是飒露紫,李世民的大将丘行恭给它拔箭,马忍着疼痛,微微后退,而马头却和人依偎着,栩栩如生。

  上个世纪二十年代,鲁迅先生来陕目睹四骏石刻,称赞其是“前无古人”的艺术杰作。

  偷盗还是购买?

  国宝流失海外过程已成谜团

  1996年,国家文物局专家组对全国所有文物进行了一次最高级别的评价,昭陵六骏中的这4件石雕,按照4件单个的文物逐一评定,结果是国宝级。

  “也就是说,是4件国宝。没办法作为一个整体,因为还有两件没回来。”马骥强调。

  以前,按文物界普遍认同的说法,昭陵六骏中的飒露紫和拳毛騧两骏,是在上个世纪初期,被国内外不法商贩勾结盗运到了海外。

  马骥在新近撰写的一篇论文里,将“盗运”二字改成了“倒运”。他说,一字之差,牵扯了中国人太多的民族情感和当年两骏流失海外历程中的太多秘密。

  在长达二十多年的时间里,石刻馆的解说牌上,一直写着这样一句话:“飒露紫、拳毛騧两骏被美帝国主义分子盗去,现藏美国费城宾大博物馆”。

  2001年,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考古与人类学博物馆华裔研究员周秀琴撰文叙述该馆收藏两骏的经过。碑林博物馆获悉后,约请周秀琴撰写了一篇更为翔实的论文,发表在2002年的《碑林集刊》上。

  这篇名为《昭陵两骏流失始末》的文章,揭示美国宾大博物馆首次接触到两骏是在1918年3月。时任馆长高登在纽约看到已经运抵美国的两骏石刻,于是写信给两骏的物主——华裔老板卢芹斋,表示愿意购买。

  卢芹斋是个文物商,1900年左右,相继在巴黎、北京、上海和纽约开设了专门买卖中国古董的公司。

  卢芹斋开价15万美元。到1920年年底,有个叫艾尔德里奇约翰逊的美国人,给宾大博物馆捐了这笔钱,宾大又与卢芹斋讨价还价,最后以12.5万美元成交。现在,宾大博物馆两骏石刻的解说牌上,还有“约翰逊先生捐赠”字样。

  为证明宾大博物馆收藏两骏“是购买得来的”,周秀琴披露了有关信件、付款票据等档案。

  但这只是说明了两骏从美国纽约到费城的过程。它们究竟是如何从中国到了美国的呢?

  马骥说,从公元636年起,六骏就立在昭陵上,那里至今还留存着六骏的基座。

  1913年,一个法国的古董商,想抢在一个德国古董商之前弄到这些石骏,但在飒露紫、拳毛騧两骏被盗运下山时,“被当地农民拦截”,混乱中,石骏被推下山崖,后被当时的陕西军政府都督运到西安南院门保护起来。

  接下来的历史与袁世凯有关——袁那时是大总统,他的儿子袁克文在北京兴建花园,两骏被贴上“袁府”的封条,在1915年畅通无阻运抵北京。几个月后,神乎其神地到了卢芹斋的手里。

  当两骏流失海外的消息传到中国,国人一致痛骂这种卖国行为。卢芹斋后来辩解说:“这桩买卖绝对合法,这些石骏是由中国最高领导出售给我们的……两骏离开中国多年,我出入北京多次,政府没有盘问过我……”

  马骥认为,很难证实卢所说的话是否可信,但有一点很清楚,即卢与当时中国的许多政府要员保持着非同寻常的亲密关系。“若无内奸,岂能偷运出国!”

  这桩交易,谁是真正的主谋至今还是一个谜。马骥认为,“到目前为止,尚找不到一条证据证明美国人参与了盗运”。而文物流失的根本原因,是当时中国的贫穷落后和政治的腐败。

  其余的四骏,在1918年的又一次盗运中,再次被当地农民拦截,后运往西安加以保护。

  解说牌拦住回家路

  两骏国宝曾差点回归祖国

  7月下旬。陕西省考古研究院。86岁高龄的考古学家石兴邦老先生翻出一堆发黄的信笺,回忆当年为两骏回归奔走却功亏一篑的旧事。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曾有一个机缘,两骏差一点就能“回家”。只可惜,万事俱备,一块小小的解说牌却拦住了归途。

  那是1986年夏天,石兴邦应美中学术交流委员会邀请到美国考察,见到了老朋友、美国哈佛大学华裔考古学家张光直。张光直多次到访西安,曾去碑林看过四骏。两人一见面,石兴邦提出要到费城宾大博物馆看看两骏。

  张光直一口答应,说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宾大博物馆馆长戴逊先生和他也是好友,他们曾一起说过六骏不能团聚的憾事。张光直希望戴逊能将这两件藏品归还中国。身为一个美国人,戴逊对此表示同情,愿意考虑。

  石兴邦一听,激动得拉着张光直当下就要去费城。几天后,石兴邦站在了飒露紫、拳毛騧石雕前。

  回忆起当时的那一刻,石老说:“什么叫流连忘返?那种情形就是。”

  石兴邦拜访了戴逊馆长,相谈甚欢。戴逊把石兴邦想要说的话全都说了:他说知道两骏对中国人的意义,也希望两件文物能回到中国。具体的方式,交换或是借展,可以再谈。不过,他也提出,两件藏品是博物馆买来的,所以回归时,中方可用几件文物作为补偿。

  考察结束,石兴邦回到北京,把这作为最重要的事情向国家文物局作了汇报。有关领导和专家认为,两骏能回归是好事,但鉴于这两件文物的历史背景和重要性,交换或借展两种方式都不适宜,提出可以采取互赠的办法解决,即美方还赠中国两骏,中国回赠美方相应的两件文物。

  石兴邦带着这个意见回到西安,给陕西省领导和主管部门负责同志做汇报。陕西省遂向国家文物局打了报告,很快得到“同意”的批复。

  满怀欣喜的石兴邦一面致函张光直,请他与戴逊联系,一面联系陕西省博物馆(即现在的西安碑林博物馆),很快拣选出两件唐代石雕佛像,并征得陕西文物局同意。一尊释迦立像,高1米4,一尊菩萨立像,高2米3,都很精美。

  这个时期,石兴邦与张光直信件交流频繁,互通情况。美方同意了互赠的方式,只等确定最终的日期,两骏就可以回家。

  不料,正在此时,美国一个百名大学教授组成的考察团访问西安,其中的凯赛尔先生是戴逊馆长的挚友。在参观西安碑林时,四骏解说牌上的一段文字引起凯赛尔和其他一些教授不悦。

  解说牌上写着的正是那句话:昭陵六骏中的“飒露紫、拳毛騧两骏被美帝国主义分子盗去,现藏美国费城宾大博物馆”。

  凯赛尔很生气,给戴逊写了一封措辞严厉的信:“作为一个宾州人和宾大的校友,我想让你相信,我和代表团的大多数成员,一想到一所令人尊敬的高等学府,尤其是美国这些意欲为其他国家做出道德上的典范的高等学府,展出着用不正当手段得来的展品,就异常难堪,感到很丢人!”

  “假如宾大果真(用不正当手段)拥有这两个唐马,假如我看到的解说词属实的话,那就应该立即归还它的尊贵主人——中华人民共和国。假如中方的解说词不符合史实的话,也希望能阻止这样的谴责。”

  这封信大大刺激了戴逊和宾大校方。戴逊馆长给张光直写信,表示“目前解决此事有难处”。张光直把这封信转发给石兴邦,在附信中也说“气氛困难”。后来,解说牌把两骏“被美帝国主义分子盗去”改为“流失海外”。

  马骥记得,当时他还把换下来的牌子保留了一段日子,那是馆里一位书法家段绍嘉写的,最终却因搬了几次办公室,遗失了。而那两尊原本可能去美国担负着换回两骏重大任务的唐代石雕佛像,如今还保藏在碑林博物馆。

  二十多年后,石兴邦老人对着一堆发黄的信笺,一脸惋惜。

  他说,戴逊后来因病离开宾大博物馆,为两骏回归奔走多年的张光直先生,也于2001年去世了。

  “民间使者”的努力

  期盼明年10月六骏重新聚首

  在石兴邦、张光直之前,著名物理学家、美籍华人杨振宁先生也曾为昭陵六骏的团聚出过力。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时任美国国务卿的基辛格有一次访华,曾向熟悉中国的一些名流征求送什么礼品最好,杨振宁建议考虑将两骏作为礼物,但未能实现。

  几年前,上海博物馆曾利用原馆员周秀琴的关系,与美国宾大博物馆协商,想将两骏借展到上海,最终也没能谈妥。去年北京奥运会期间,香港有关方面也曾与宾大商谈,希望将两骏放到香港展出——奥运会的马术比赛在那里进行,但也以遗憾告终。

  其实,还有一位“民间使者”多年来始终不渝地为两骏的回归不懈努力着,他就是大明宫研究院的特别顾问王友群先生。

  王友群是地道的西安人,他与昭陵六骏结缘始于30年前。那时,他是西北大学78级的学生。王友群为了练口语,周末常到外国人多的碑林等旅游景点。

  后来,他成了碑林的一名义务讲解员。

  讲到昭陵六骏时,如果游客是美国人,王友群就会指着两骏的复制品强调:“这两骏的原件,就在你们美国。”

  说着这样的话,王友群心里其实不是个滋味。虽说说的是事实,但很有些无奈。他的“六骏情结”从此开始。

  1999年,王友群第一次去美国宾大博物馆,不巧闭馆了,第二天起个大早又去,在两骏前待了大半天。那时,他并不认识石兴邦,也不知道中美双方曾通过博物馆的渠道,为两骏回归做过努力。他只是想,有没有可能以民间的力量,让这两匹离群的骏马回家?

  两年后,王友群在美国圣约翰大学读MBA,没事时就泡在宾大。他翻阅了很多英文历史文献,又结识了宾大博物馆的很多人,一点点接触,提想法,又给国内牵线,就这么陆陆续续谈了很多年。

  随着2007年10月西安开始修建大明宫国家遗址公园,“六骏团聚”成为一个热议的话题。要知道,大明宫是唐太宗李世民的禁苑,如果能让六骏在这里团聚,真是一件千年盛事。

  作为大明宫方面的特约顾问,王友群多次随同大明宫遗址文物保护基金会访问团赴美,与宾大博物馆商谈。

  西安市以官方渠道向美国宾大及博物馆致函,表示希望两骏在大明宫展出的愿望。国家文物局和陕西省政府也表示支持这一展出计划。

  王友群多年来的“民间使者”工作没白做。

  今年3月,宾大博物馆向大明宫基金会发出邀请,希望基金会委派两名中国文物修复专家,于9月赴美,参与两骏的修复工作。同时,宾大预算7万美元进行两骏的保护和修复,为下一步文物交流和展览做技术准备。

  6月,王友群又去了宾大,与博物馆方面再次沟通。

  王友群说,“就像一场旷日持久的谈判”,双方的会议记录充满了颇具技巧的谈判辞令。比如双方“所探讨的事宜,不是一般的借展合作,而有着极其复杂的政治、历史因素……双方高度理解合作成功对中美各方所带来的深刻意义,值得期待,也可能实现”。

  王友群又一次来到两骏展馆,看到博物馆已经拆去防护在石雕上的玻璃护罩,美方专家开始了前期工作。

  石雕前的说明牌上写着:“第一阶段的修复,将清理在覆盖有机玻璃保护罩前沉积在文物上数十年的尘垢。”

  标牌上还注明:“修复工作者将与工程师和钢件制造专家协作,制造稳定的钢支撑结构,加强浮雕的稳定性,以便它们在未来可以安全地展出。”

  目前,大明宫方面已遴选出5名文物修复专家,其中的两名专家将赴美参与修复关键期的工作,即把石雕“修复到中方期望的外观等级,以更好地匹配在华的另外四骏。”

  大明宫基金会负责人说,隔海相望90多年的昭陵六骏,成为一种记录中华民族深受欺凌而难以抹去的符号。六骏团聚,将了却我们深藏心灵的一种渴望,这是对盛唐文明的敬颂,也是对近代衰落的检讨,更体现着当下国力增强的自信。

  再有一年多——明年10月,两匹离群的骏马就有望归来。我们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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